切萨皮克能源球馆的穹顶压得很低，林阳蜷缩在替补席最边缘，膝盖上的护具被他攥出了褶皱。大屏幕上鲜红的“3:00”像倒计时般刺目，魔术队的武切维奇正隔着亚当斯完成一记暴力扣篮，金属篮架震颤的嗡鸣混着全场2万名观众的尖叫，几乎要掀翻球馆顶棚。浓烈的汗味和消毒水气息在空气中弥漫，林阳深深吸气，胸腔却像被巨石压住，闷得发慌。
多诺万教练的战术板被拍得“啪啪”作响，替补席上的球员们个个绷紧神经。伊巴卡扭头看了眼林阳，古铜色的脸上露出招牌式的温和笑容，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：“别紧张，机会总会来的。”林阳喉结滚动，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应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被汗水浸透的双手上。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突然觉醒的锡安模板，此刻却像沉睡的困兽，任凭他在心底如何呐喊，都没有丝毫动静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选秀时的场景历历在目。在联合试训的力量测试环节，当他握住器械把手的瞬间，周围投来的尽是怀疑的目光。那些国外媒体的报道字字诛心——“亚洲球员缺乏对抗性，无法适应NBA强度”，此刻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自尊心。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血腥味在舌尖蔓延，满心的不甘几乎要冲破胸膛：“难道真要像选秀报告写的那样，‘中国球员难堪大用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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