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岩这些日子是既欢喜又烦恼,欢喜的是借驸马一封表状,将刘瞻、郑畋一党贬了个干干净净;烦恼的是不知谁将入主中书,谁将入主翰林院,他心中倒有人选,可是天子不问他也不好荐,天子不问他即使荐了也是无用!他心中有一个最坏的结果,便是驸马爷为中书侍郎,驸马爷的兄弟为翰林承旨,若果然如此,那他真是悔不该将郑畋贬了,三足乃可鼎立,两虎相争则必然一死一伤,而无论以朝廷故事,还是人情而论,自己这个旧人,都是敌不过驸马爷这个新人的,可边咸、郭筹一时也想不出好策来!
这天罢朝回到政事堂阁中坐下,边咸、郭筹又是捧热汤又是递热酒的,路岩却热不起来,冷声道:“二公有闲暇,当为我解忧,此区区之寒,不足劳动!”话虽这般说,一双手还是浸到了银盆中,使绢巾擦了手脸,酒也接了,不说话,半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品着。俩个默了一会,还是边咸先开口道:“相公,事可先虑而不可先为,今驸马便有百孔,也不宜遽攻之,刘瞻在前,不可不鉴!”路岩道:“我非刘瞻,二公若能阻彼入中书,路十感激涕零!”郭筹道:“相公既如此说,小人亦何言——无已,可尝试以谣言动之!”
“哦,妙思,快快道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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