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这玉德一上任,立刻言称往年漕粮多有亏损,要求三府漕粮,每石一律加折耗三斗。一石正供,所加折耗竟也快到一石了。官府的人又怕百姓不愿交粮,这收粮之时,便只教我等前去催收,咱嘉白帮平日有了余钱,往往也资助些贫苦百姓,是以在百姓之中,声名一向不坏。可先是富纲挖空了咱们的余钱,这玉德又逼着我们去催粮……唉,若是再有数年光景,只怕咱嘉白帮在寻常农户看来,也要成了与官府沆瀣一气的恶贼了。”
阮元听着余得水言语,心中也不免有些沉痛,只是自己毕竟只是学政,漕运、巡抚这等执政官职,与自己关联不大,但即便如此,想着这些官员为弥补亏空,各种肆意征税,若再行下去,只恐民不聊生之景,自己便要亲见。也不愿拂了余得水之意,便答道:“余老先生,漕督身在淮安,只怕在下有心无力。但本省玉中丞毕竟与我有旧,想来民间这番境况,他也不知,在下回了杭州,定然会寻个机会,将你等困苦之状,告知玉中丞。你此番请求,确是合情合理,我既然听了,也总不能辜负你等一番信任才是。”
余得水又问道:“阮学使果然是关心民生疾苦之人,只是……若是那玉德不听学使之言,却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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